《尊者阿迦曼傳》及《尊者阿迦曼的禪修》簡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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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lak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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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 倡印《尊者阿迦曼傳》及《尊者阿迦曼的修習模式(經行)》兩本書

文章 slake » 2018-01-18, 11:50

美國到書通知:
2018/1/18《尊者阿迦曼傳》與《尊者阿迦曼的禪修》兩種書籍,均已送抵美國流通處,請美加地區的法友們按址索取贈書(請自付郵資)。

美國:WenYu Chung(鍾聞瑜) e-mail:wenyu_with_ sati@hotmail. 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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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 倡印《尊者阿迦曼傳》及《尊者阿迦曼的修習模式(經行)》兩本書

文章 slake » 2018-01-20, 14:29

《尊者阿迦曼傳》開啟了台灣南傳佛教信仰的先河
公元1987年,當筆者因閱讀《雜阿含經》深受感動,而開始前往南傳佛教叢林拜訪、供養南傳上座僧伽的年代裡,台灣還全面籠罩在大乘信仰裡,整個教育、信仰體系一直把南傳佛教批判為獨善其身的「小乘佛教」,更看不起他們葷素不拘的托缽乞食生活,幾乎沒有人提倡、信仰或擁護南傳佛教。

公元1990年代裡,有不少大乘人士受到《尊者阿迦曼傳》的啟發,紛紛前往泰國、緬甸和斯里蘭卡去參學。其中有好幾位重新依止上座部的師長受戒出家,努力學習當地語言和巴利語,常住並融入該國的社會人文之中;有些人則因簽證問題,只能在每年雨期(約陽曆七月月圓日至十月月圓日之間)前往上座部叢林安居精進;部分則因語言障礙和生活習慣的問題,只是前往完成受戒儀式而已,並未依律依止長老5~10年。有些在短期觀摩之後,就回台主持道場,並迎請上座師長來台教授禪修;也有人連傳統的受戒儀式都省略了,自行捨棄大乘黃袍而披起袈裟(規格和穿法仍不符佛制),就逕自宣講原始佛法了;有些比較離譜的,一方面藉著經懺法會繼續牟利、擴建,一方面卻宣稱自己是原始佛教道場。不過,絕大部分還是抱著觀光的心態,名為參訪南傳上座部佛教,實際上也只是走馬看花而已,回台之後還是我行我素,沒什麼特別的領悟與改變。

到了公元2000年前後,泰國的隆浦通、阿姜查的弟子、阿姜念的學生…等,緬甸的帕奧禪師、恰密禪師、馬哈希的弟子、烏巴慶的學生、葛印卡…等,斯里蘭卡的聖法禪師…等,都曾分別來台教授禪修。他們之中有的擁有台灣的信徒,甚至在台成立自己的道場。另外,也有一些比丘,特別是泰國某個比丘團體看上了台灣的經濟實力,曾數度專程前來巡迴托缽(其實是進行違背佛教的募款活動)。更駭人聽聞的是,竟有惡名昭彰而被泰國僧團驅逐的比丘,居然也曾駐錫於台北郊區的某道場。另外,由於泰勞人口眾多,台灣各地也陸續出現了一些泰式寺院和出家團體。甚至還有虔誠的台灣信眾,甘脆就在泰國東北的寺院旁邊購置房地產,以便利日常的供養,也可以在寒暑假的時候前往親近。

公元2015年,台灣原始佛教的開展經過了二十多年的漫漫長夜,總算有了少許讓人稍感欣慰的消息,例如:原為緬甸華僑,俗家住在台北縣的鄔達摩(Ven. Uttamo)比丘,約在1987年間前往泰國上座部出家受戒。他在剃度出家追尋正法的二十餘年間,除了曾於1997年底(已完成依止)一度返台暫住半年之外,一直少欲知足地安住於泰國東北的叢林寺院(例如:Wat Pah Nanachat阿姜查體系的外籍僧團寺院)中。他應該是台灣第一位如法如律地完成5~10年依止的比丘,也曾在泰國擔任過當地某寺院的住持,戒臘近30年,是台灣第一位真正有資格被稱為「長老」的比丘,現已返台住在花蓮,由劉居士等發心供養,依然過著少欲知足的極簡出家生活(請大家不要任意打擾尊者)。又例如:醫師出家的○因法師、哲學博士出家的○淨比丘…等,幾位長年浸淫於北傳大乘文化的高級知識份子,陸續擺脫了傳統的束縛,毅然地前往緬甸出家學戒,儘管後來有人放棄了初衷(致力於募款建設道場、辦理各種宗教活動等)或改弦易轍(依止帕奧禪師習禪約7~8年後,改赴西藏學習東密,後又重回淨土老巢),但他們都曾一度嘗試要朝著回歸世尊正法律的方向邁進。其他,諸如:設立道場、學院,熱心辦學、弘化者有之;以出家人身份卻又二女伴隨一男(不如法、不如律)而環島遊行宏化者有之;另外,還有根本未依律完成5~10年依止,連第一、第二破僧戒都全然不知者,卻宣稱自己是原始佛教的比丘(例如:烏帕沙瑪-隨佛),而在網路上設立園林,公然倡導提婆達多(佛教叛徒)的主張—不食魚、肉,乃至創設違背佛教戒律的素食僧團。至於著書立說,希望導歸正見者有之;澹泊名利而隱居山間林下者有之;惶惶不安,到處尋找棲身道場者有之;長夜懊惱、嘆息法滅者有之;身處大乘寺院,心向原始佛教,充滿矛盾、無奈者有之…種種不同的處境和心態,這些都是修行者在探索佛法的旅程中所難以避免的經歷,但他們至少都曾試著朝正法律前進。

如今,時序來到2018年,自鄔達摩比丘前往泰國出家以來已逾30年的光陰,台灣如要找到四位真正如法如律地完成5~10年依止學戒、布薩、托缽歷練的台灣籍比丘,似乎比尋找瀕臨絕種的珍稀動物更困難。公元2005年以後,甚至還有出家人僅遊學半個月、一個月、二個月,就急著返台自稱南傳比丘、原始佛教比丘,還以僧團住持、長老自居。看來台灣人想要建立奉行原始佛教的本土聲聞僧伽仍然遙遙無期。推測其原因,可能是台灣的出家人深受大乘信仰2000年的文化薰陶,潛意識裡大都急著要「作天人師」「講經說法」「開班授課」「廣度眾生」「開宗立派(例如:『中道禪法』根本不見於經律論三藏中)」…等,因此速成急就章,根本等不及完成5~10年,平淡而受嚴格制約的學戒訓練。他們幾乎完全遺忘了尊者阿迦曼在《解脫心》裡的教導:

2.01修習才能保持正法的純淨
佛陀說過,當他的正法放入凡夫的心中時,必然會徹底地敗壞無餘;但是如果放入聖弟子的心中,必定是真正的純淨和可靠,同時也是不能被抹滅和遮蔽的。所以,如果我們只是致力於正法理論的研究,那是起不了作用的,只有當我們已經訓練自己的心意去消除它的反覆無常一也就是它的煩惱塵垢時一它才會充分地利益我們一也只有這樣,才能保持正法的純淨,避免扭曲或偏離了它的原始法義。

2.02追隨佛陀,在訓練別人之前我們必須先訓練好自己
Purisadamma-sarathi sattha deva-manussanam buddho bhagavati
「可化丈夫調御士,天人師,佛,世尊。」
我們的佛陀在成為世尊-向可化(可調教的)眾生說法者,之前,先行調御(調伏訓練)自己達到無上正等正覺,成為佛陀一覺者。惟有如此,他才能成為尊師,人類和天眾中開發程度值得予以教導者的老師和訓練者。因此,他的聲譽流傳四方,直到今天。

所有過去的聖弟子們也是一樣,在幫助老師傳播他的教導給予大眾之前,他們都善予訓練和調伏了自己,所以他們的聲譽就像佛陀那樣的流傳著。

然而,如果一個人沒有先行訓練好自己,就宣揚教法,他的惡名將會流傳四方,由於他犯了沒有遵守佛陀和過去所有聖弟子們的典範的錯誤,他的惡名將會流傳四方。

願尊者的開示能有助於台灣籍比丘腳踏實地地,托缽乞食活命,完成5~10年的依止、布薩訓練,盡到作為一個比丘最基礎的義務。

圖片說明:
1992年筆者拜訪、供養泰國Wat Pah Nanachat(外籍僧團)時,在園內持守八戒,隨侍尊者托缽的白衣居士。
註:該僧團是屬於阿姜查體系,阿姜查原是大宗派的比丘,曾親近尊者阿迦曼修習,他就是《尊者阿迦曼傳》裡「023一個怕鬼比丘的故事」的當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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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 slake » 2018-01-26, 16:29

摘錄《尊者阿迦曼傳》
006念住常現前
頭陀行比丘們習慣於遊行前進,在偏遠的地區找尋隱居之處,以便全力投入滅除煩惱。長老阿迦曼也是一樣,每年三個月的雨期安居之後,他便循例前往山區森林中,附近則有聚落或小村子可以托缽。他在東北地區的時間比在其他地區來得長,因為這地區的山嶽和森林較多,也鄰近一些城鎮,如那空番諾、沙口那空、烏東泰尼、諾格海、洛伊、洛沙克和寮國的達蓋克、賓丁尼、蘭拉邦,那兒有著大森林和高山。不論身在何處,不管是白天或晚上,對他來說,滅除煩惱是最重要的。

他的心裡從來就沒有過任何建築居處的想法。他全心全力投入滅除煩惱和心意的開發。因此,他總是寧願隱居,獨住獨往,以解脫做為唯一目標。

他始終堅定不移,這是他精勤努力的特點。自從他發現了正確的方法,由於一再的練習,他的進步也持續地增強。身體一再地被解析,然後用慧眼加以分解消除,直到身證成就。心意,因為不間斷的精進而強化,由輕安寧靜而增加了猗息喜樂。依照他說,他的每一個行為舉止都未曾離開滅除煩惱,不論他在何處。不管是外出托缽、掃地、清洗痰盂、縫衣或漂染僧服、用餐、往來於寺院內外(他的念住常現在前,就像這些行為舉止和身體姿勢後面的一個控制元件一樣,碩大的福利果證用此利器而可獲得。只有在睡眠時,這念住方才不在。)一旦醒來,他從未繼續躺臥,因為那會養成懶惰和貪著睡眠的習慣。相反的,他立即起床,洗臉並開始精勤滅除煩惱。如果盥洗後睡意還濃,他會延後一會兒,才開始禪修靜坐,以免自己不經意地睡著了。他藉著經行禪修來消除睡意,增快經行的速度來驅除頑強的睡意。當睡意已經消退了,或當身體疲累需要休息時,他就重新開始靜坐禪修。

早上當托缽的時間到了,他穿好三衣-內衣、上衣和外衣。一邊的肩膀上,交叉背著的袋子裡裝著缽,念住恆常現前走入村子裡。走路往返於村子裡是另一種念住的練習,心意持續地在控制之下。回到他住止的地方,他會從缽裡取出食物加以分類整理。他通常拒絕後來送到的食物,只接受托缽時放入他缽裡的食物。只有後來,當他很老的時候,他才允許自己接納後來送到的食物。

007他吃飯的方式
一旦他把自認為能吃完的食物放回缽裡,他就停止,開始觀察思惟它的令人厭惡相。(中譯註:食厭想)這種觀察思惟是用以防止慾火(對食物味道喜好的貪慾和執著,或是對不喜歡食物的嫌惡)升起並瀰漫於本能的食慾和重大的嫌惡之中。在觀察思惟食物的令人厭惡相之後,他便開始取用混合在缽裡的食物。整個吃飯的過程中,每一口,每一個動作,都被持續念住它的令人厭惡相所守護著。這種吃飯的方式,是比丘正當行為的一部份。吃完飯後,他就洗擦缽器,並在太陽光下曝晒一會兒,確保它的完全乾燥,然後把它放進缽袋裡,並放在適當的地方,不致破損。

他內在的奮鬥再度積極地展開,進一步用更多的力量前去獵殺內心的煩惱。這裡並不須要去詳述這個充滿艱困和挫折的奮鬥究意是怎麼一回事。到頭來,往往戰鬥者成了戰敗者,狩獵者反倒成了獵物,煩惱非但沒有被吞噬,往往變成了吞噬者。修行人原先的善意和理想消逝如煙。煩惱狡滑地運用它的破壞力,即使親眼目睹之下,仍能使我們聽其擺佈,走入窮途末路。佛陀是第一個能夠把他內心的煩惱滅除淨盡的人,在自己得到這種決定性的勝利之下,他悲懷滿溢並不辭辛勞地為那些具有先鋒精神的人製作路標。一些願意而且敢於追隨他的足跡的人,有著不可動搖的信念支持著他們,以勇氣和毅力展開奮鬥,他們後來就成了三寶中的第三寶-僧寶,或稱為賢聖弟子僧。長老阿迦曼也是以熱誠和不動搖的信心,追隨這條相同的道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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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 《尊者阿迦曼傳》及《尊者阿迦曼的禪修》簡介

文章 slake » 2018-01-31, 15:39

008缺乏良師的障礙
吃過飯後,尊者阿迦曼就會到一條特別明朗的小徑上修習經行禪修。一天中剩下來的時間,都專心於滅除煩惱-那些束縛眾生生死輪迴不休的煩惱。他從不讓煩惱調戲或愚弄他。他堅定地增進禪修的修習,他的內明也持續地強化,兩者相輔相成,起著交互作用。除了有時他的修習穩定地提升,享受著因此而產生的喜樂之外,他也會遇到似乎無法解決的難題,以及好像走入死巷的時候。由於沒有良師的指導,他必須依靠自己費力地奮鬥。這種奮鬥在難題得到解決,以及死巷得以突破之前會導致延誤。這些障礙常常會產生危險和邪惡的威脅,這證明了善知識(益友或良師)對於修行人在心意開發中的重要性(佛陀也曾說過)與真實性。缺少善知識,另一方面,導致延誤和危險,對所有修行人而言,都是很嚴重的障礙。

有時他陪同長老阿迦索-他的禪師一起遊行。當他請教長老阿迦索如何解決他的難題時,長老阿迦索卻說自己沒那個經驗,所以無法給他解答。

「你的心太飛馳了,」長老阿迦索說:「它趨向於極端。一下子高飛於天上,一下子深潛於地下;時而奔馳於海底,時而飆射於空中。世上有誰能夠追上這樣的一顆心?你必須自己檢視自己的心,解決你自己的難題。」

這樣的勸告,很顯然地,他必須依靠自己獨自不懈的努力,而在當前的障礙被克服以前,又是何等的痛苦。

根據長老阿迦曼所說,長老阿迦索的個性是沉著寧靜的。當他靜坐禪思時,獨特的能力之一是「浮升」。當修習靜坐禪修時,長老阿迦索有時會覺得自己飄浮起來,這曾引起他的驚駭和猶疑不定。有一次,為了查明這種感覺,他從禪修而出並張開眼睛。那時,他離地約有一公尺高,而他突然地出於禪修,卻使他砰然撞落到地板上來。那次意外,讓他的臀部疼痛了好幾天。下次,他就更小心了。當他再覺得自己「浮升」起來時,他以念住法慢慢地張開眼睛,不完全拋開禪修,他看到自己真的飄浮到天花板上來了。為了再度確認,他在靜坐禪修前,放了一個小東西在他小茅屋頂的尼杷葉子之間。當他再次感到自己「浮升」起來時,他再度以念住法,慢慢地把那個小東西拿到手上來,而他的心則未退出禪修的境界,然後他漸漸地讓自己降到地板上來。由手中握著的東西,他確定了自己在靜坐禪修時,真的飄浮起來了。這當然並不是每次都會發生,但是這項具體的證據則是時而發生「浮升」事實的證明。另一方面,長老阿迦索的心不像長老阿迦曼那樣飛馳和叛逆,他修習的模式也就不像長老阿迦曼那麼奇特、冒險和包羅萬象了。

009昔日的決心
據說,長老阿迦索曾經決心做一個緣覺(沉默的佛陀)。在他早期的修習裡,每當他加強努力時,這個昔日的決心就會闖入,並查核他趨向覺悟的進步情形。這個決心,很明顯的成為此生證知苦滅的障礙。於是他決定放棄它,以便於捨離長劫輪迴生死的重擔,把終極的目標縮短到此生此世。從那時起,他穩定地、更快速地進步,直到到達他安穩的目的地。他不善於教導別人,或許是因為他曾決定成為沉默的佛陀之故吧-緣自覺悟而不樂於說法渡人。他之所以能夠改變這樣的決心,或許是因為它還未到決定性、不可屈撓的強度,所以才能予以改變。

即使長老阿迦曼自己,也曾下定決心要成為等正覺的佛陀,我們從尊者阿迦曼自己得知這件事。當他開始過著頭陀行的比丘生活時,他放棄了這個決心,因為體認到這樣的實踐將帶給他無盡時的流浪於生死輪迴中,這期間他必須面對和忍受數說不盡的痛苦。就長老阿迦索的情形來說,在他早期的修習階段,每當他加強努力時,就有一股趨於猶豫的傾向,查核他的進步是否合乎昔日的決心。在他已經決定捨棄那個決心之後,他才感到如釋重擔,並穩健地順著果證之道前進。他之所以能夠改變這樣的一個決心,可能是因為它還沒堅強到不可轉變的地步。

在早期的修習階段,兩位尊者經常一起遊行到東北部的城市和各省分。儘管他們在性向上有所差異,他們卻都樂與對方為伴。長老阿迦索言辭謹慎,因此開示簡潔。他的心意不像長老阿迦曼那樣的活躍不休-所以經驗較少,也不樂於教說。當長老阿迦索必須說法的時候,他把要說的話濃縮成很少的句子,例如:「你們應該避惡行善,不要浪費生為人類的生命。我們比動物高級,舉止不要像動物一樣,否則我們會比牠們更糟。我們將會走到比牠們的地獄更悲慘的地獄。」就像這些話,說完就走下講壇,回到他的小茅屋去了,不再注意任何人了。有些人則希望他每天能多做些開示。然而,他的行為是真實的典範,大家都知道他一坐就好幾個小時,他的經行禪修也是一樣。他的道德風範是尊貴感人的,經常使所有看到他的人感到愉悅和尊敬。像長老阿迦曼一樣,他也有很多追隨的比丘和居士。

大家都知道,兩位禪師互相尊敬,互通消息。早期,不論是雨期安居期間或期外,都會看到他們一起住止和遊行。後來過了很久,他們才分別住在不同的地方,但仍然相距不遠,以便於互相拜訪。也就在這段期間,兩人的弟子人數都分別增加很多,實在不可能住在一起,因為龐大的團體,對於供應僧團居住和必需品的人們,會造成太大的負擔。但彼此仍然互相關懷對方的健康,每當彼此的弟子們來訪時,都會問候對方的健康情形。他們也習慣地派遣弟子代為前往致意問候對方。每當彼此在自己的比丘弟子眾中提到對方時,總是對對方的德行表示敬意和親切,從未有過任何顯示不善意的批評或責難。
附加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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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 slake » 2018-02-02, 16:16

010極其活躍和敏銳的一顆心
長老阿迦曼承認,有關長老阿迦索對他的心性所作的坦誠批評是非常真確的。它經常是活躍不休,而且難以訓練和控制的。它趨於極端,不曉得平衡點,一下子飛翔天上,一下子潛入地下,一下子又馳騁海洋。即使在他早期的修習階段裡,每當他的心意達到集中而得到若干程度的寧靜時,一瞬間,就會受到外在的刺激所影響,令他感到非常驚異和挫折感。這樣的事件在前面已經提過,當屍體的幻象轉變成無盡形象的活動景象時的事件。即使在他發現正確的方法之後,當他達到專一的程度時,他的心也常常悄悄地溜掉。它會跑出界外,覺知許多從前夢想不到的事。有時它馳入天界,歌頌在那兒發現的快樂和榮耀,一連好幾小時。有時它又潛入地獄界,巡視他們,悲憫著感受夙業果報的眾生。

他常常熱衷於這些「觀光遊覽」,無視於他正在浪費的光陰。那個階段,他仍未具備辨別智去區別真實的經驗和虛假的幻象。他後來告誡弟子們,必須在心意具足了辨別智的保護之下,才可以嘗試這一類的探險,才能預防不當的專注和自我迷惑。因為一顆敏銳而活躍的心,只要剎那間未以念住守護,便足以讓它逃逸而與外境相融合。在心意已經被訓練調伏之後,故意地去撿拾外界的訊息,反成了沒有價值的事。

在早期的日子裡,當他不能調和自己那敏銳好動的心速時,他常為懈怠放逸所困擾。例如,當他強迫它做身觀念處,下觀腳部時,它卻一閃而出鑽入地下。另一方面,當它被帶回身體時,一下子,它又跳到空中去了。在那兒來去飛躍,很快樂,沒有興趣再回下來。只有用念住強力拖拉,才能令它服從,回到身體進行觀察思惟。在那個階段,專一的心境進入更深更強的境界,所以念住也趕不上它。這就像一個人突然掉落懸崖,立刻摔到地上,而心裡只記得剛才山谷深邃屹立的情形。然後它又退回下一個較低的階段叫做「烏巴遮拉」,(意即進入內在漫遊,中譯註:近分定)接著它毫無控制地漫遊,到處瞧瞧(在各種不同的識界裡)。

那時,他深為自己不受約束的心性所苦,因為它比念住的駕御力更快、更敏銳。既然這是他個人的內在事情,也沒有人可供諮詢,有時令他非常挫敗。念住的力量必須予以開發和強化,以調和如此快速的心念。這段堅決地與他極端活躍的心意奮戰的時期是痛苦和沮喪的,但是心意的野馬,最後終於頹唐了,一旦在控制之下被馴服了,它就證得了不可估算的福利。它的力量很奇妙,聯結著念住與智慧(正念與正智),它變成了一只許願的戒指,能夠用於想像不到和幾乎無限的
目的。

長老阿迦曼有卓越的勇氣和睿智,對自己和對別人都有善巧的調教方法。任何一位弟子都很難比得上他在這方面的特質。作者本人,從他與尊者阿迦曼相處,和從那裡得到的經歷,能夠斷言尊者阿迦曼真是無與倫比的。個性上,他是非常勇敢的,而在修行模式上則是相對地不留情和不退縮的。他馴服心意野馬的方法是隨著情況而巧妙的變化,時而威嚇脅迫,時而婉言慰勉,用以配合那顆機敏、挑釁而抗拒任何抑制的心。就是這種經常偽裝各種藉口和陰謀算計的心,常會使修行人氣餒或迷惑,每當瞬間離開了他的守護,它便得逞。

根據長老阿迦曼的說法,所有這些痛苦和延誤都是由於缺乏良師提供諮詢或有益的提示,以至於不知何去何從。他的修行真是一個特殊的,生命的自我成就者,他從未讓自己在修行路上的障礙之前退縮。這情形就像一個孤獨的鬥士,以勇氣和毅力奮戰著,對抗著衝他而來的如山壓力。他所認識的鬥士中,沒有先例可以提供他一課節省時間的教導。他常告訴弟子們這件事,以提醒他們,經由對他的諮詢和追隨,他們擁有著優勢。他警告他們不要太過於自信,只要他們有任何疑問,他就在那兒,可以給他必要的協助或忠告。

在他早期的修行日子裡,長老阿迦曼遊行到那空番諾城的邊界,然後越過寮國達科克的森林和山區,在那兒他得到了若干內在的喜樂和寧靜。這地區有很多兇猛的老虎,據說比泰國的更可怕,牠們大都會吃人,經常攻擊住在那兒的越南人。這些人似乎不太在意這些兇猛的野獸,他們似乎從未學著如何去保護自己,即使他們眼見自己的朋友最近才被老虎咬走。明知老虎仍然出沒的地區,他們還是不顧一切地冒險走入,不在乎不久前他們的朋友才在那兒被咬走,也許這就是所謂的「熟悉帶來輕忽」吧!

越南人有一件很奇怪的事,就是他們從未聯合起來幫助遭受危險的朋友。例如有時留在森林中某處過夜,如果睡在旁邊的朋友被老虎襲擊了,其餘的人就往不同的方向逃竄,人人只想保全自己的髮膚,留下不幸的犧牲者,任其自生自滅。不久之後,他們再集合到另外一個地方過夜,完全無視於剛才發生的恐怖慘劇,他們的心智似乎不比小孩高明,很少學習任何事,純屬無情無義。作者本人有過認識這些人的經驗,可以證明這是事實。

這些越南人因為參加偏遠而老虎群居地區的伐木工作而時有所聞,群集歌唱地在那裡過夜,毫無懼色。晚上,不論是走回村落或回到帳篷裡,都能獨來獨往,毫不在意。問他們是否會害怕,他們說泰國的老虎不吃人,甚至有些還怕人,而在他們國家的老虎大都會吃人,而且更大、更兇猛,所以要在森林中過夜的旅人必須築起一道像豬圈的竹籬。有些地方,在晚上的時候,甚至連村落裡的人都不敢離開屋子,否則他們會被老虎肆無忌憚地攻擊。他們也嘲笑泰國人是懦夫,不敢獨自走入森林。

當長老阿迦曼停留在老虎群居的地區時,沒有一隻老虎來找過他麻煩。只看到牠們的足跡和在晚上可以聽到牠們的吼聲,從來沒有一隻老虎真正地走近來驚嚇他或要吃他。他自己也不太關心老虎,因為比起這些兇猛的老虎,他更耽心自己此生未能證得苦滅。他常常告訴弟子們,像這些在危險地區的遊歷,就好像遊行在一般地區所發生的事情一樣,他從未提到任何他所害怕的事。

長老阿迦曼從他開始修行之日起,直到他有了必需的力量去對抗他那極其活躍的心性特質和外在的刺激為止,一直都遊行穿梭於東北的村落和城鎮之間。他下遊泰國中部,並住在巴遜彎寺,過了一次雨期安居。在那兒定期地前往並向曼谷巴羅尼瓦寺的上座長老優波離根奴巴馬遮利亞請求開示教誨。

雨期安居結束後,他上遊到羅浦伯利城,並住止在各山洞,如惠光洞、高法拉那格山和辛格它(獅子)山。在這些地方,他加速精進,經常地開發禪修和內明。他的心已經被堅定地強化,因為禪修得到適當的開發,而內明也隨之深入的緣故,已經證到能夠抵抗內在和外在的干擾了。對於這樣的心境來說,任何事物都可提供它做為更高成長、更深內明的啟示和教導。偶而,他會南下到波羅尼伯寺去,請求長老優波離的教誨,然後他再前往一個獨居的地方,這次是沙里卡洞,在那肯那約克城的高野區(大山區)。

011沙里卡洞的冒險
他在沙里卡洞停留了一年,這段期間所發生的事,不論是關於外在的遭遇或是內在的發展,都是很不平常的。當他到達山洞附近的村子時,有個名字大概叫做班克魯列的人,請求村民帶他到山上那個洞裡去,村民們都不願意帶他去。他們說那個山洞很恐怖,並告訴他許多關於在他之前,曾經住過那裡的比丘們,大家都知道,後來都被嚴重的疾病逼走了,有些甚至被那些疾病奪走了性命。一般相信,那個山洞是一個有恐怖威力的魔王所擁有,一向被他視為己有。大家都知道,他不分青紅皂白地行使他的威力來對抗那些住到他的山洞裡的人,有時甚至嚇死他們。他似乎喜歡挑戰那些膽敢侵入地盤的任何一位比丘,不論那個比丘是多麼地法術高明,通常的結果是-那個比丘突然地被疾病擊倒了或是暴斃了。村民因此不願帶他去,免得他像以前那些人一樣,也被害死了。

長老阿迦曼就問村民,大魔王是怎樣現身的?他們說,不論誰住進那山洞的第一夜,就會在夢中看到一個高大的黑魔王朝他而來,他的面目猙獰可怕而且殺氣騰騰。魔王接著會聲明,他是那個山洞的所有者和保護者,是那地區的唯一主宰者。他不能忍受侵入者,並會立即趕走他們,驅除任何侵入他王國的人,大部份情況下,曾經冒險逗留在那裡的人,都不能停留多久。有些人則在第一夜之後就離開了,嚇得面無人色,幾乎發狂,發誓再也不回到那個山洞了,有些人則死了。不久前,有四個比丘,一來就吹噓他們的神通,跑上山去,就再也沒有看到他們了。

這就是沙里卡洞的故事,它也以蘊藏有一塊魔法的碎石而聞名,這項傳言引誘許多人前往山洞,但是仍無所發現。

長老阿迦曼並未因村民的故事而氣餒,他決心要到山洞去面對即將發生的一切。非但不為恐懼所屈服,他反而把它視為一個開發念住的機會,學習一些有價值的教訓。他鄭重地告訴村民們,他們告訴他的是一個可怕的故事,但他仍然想上去那兒住一陣子。如果他發現太恐怖了,他就會回來,因此還是希望村民們帶他到那裡去。他說自己早就決心到這裡來,並稱讚這裡的優美。在他的堅持之下,村民們終於同意帶他上山洞去。

012第一個病兆
他在山洞裡的頭兩三夜是平靜無事的,由於那個地方的安靜和幽僻,他的身心都充份地休息著,唯一聽得到的聲音是那地區附近的野生動物偶然的嘶吼。接下來的一個晚上,他被舊有的胃痛所侵襲,但這一次似乎非常嚴重。他有時便血,看似完全無法消化食物的樣子,排出來的情形就跟吃進去時的樣子完全一樣。他想起村民們所說的,早就死在那裡的四個比丘;他想到自己,如果疾病這樣繼續下去的話,他極可能成為第五個亡魂。次晨,有些村民停步進來看他時,他要求他們從附近的樹根或樹幹裡準備了一些草藥,但是全然無效。他的身體變得虛弱,意志力明顯地軟弱。當服用草藥時,他試著鼓勵自己,如果藥物有幫助的話,應該會有一些治療效果的,但是過了很多天,證明無效。依靠藥物有什麼用呢?

當他想到這裡,他決定停止服用這些傳統的藥物,而只依靠法的治療效力,不管這個身體會發生什麼事。「如果法的力量不能治療這個疾病的話,就讓這個身體死在這個山洞裡吧!我早已進修到足可確信道、果、涅槃而不疑的地步。」他告訴自己:「我何必為這病痛而沮喪頹廢?如果,我就被這階段的一些痛苦所挫敗,那當身體分離的時刻來臨時,當一波又一波的痛苦重擊而來,粉碎我的防禦線時,我還有什麼希望?」

這樣思考以後,他就停止服用草藥,並開始只靠法力療效的禪修。生命的執著於是被捨棄了,身體反倒能夠進行它的自然醫療程序。念住和智慧伴著信心和努力,錘鍊著奄奄一息的心意,不再注意疾病,不管它是否會痊癒或者會毀滅身體。解析的智眼被導向於受蘊(苦受),連同其它諸蘊都被無情地析解了。色、受、想、行都被帶到審慎的念住和智慧之前,做最高的審判,因而繼續發掘出更多深奧的真相。顛簸的戰鬥,從黃昏被戲弄到半夜,直到心裡真正能夠認清諸蘊的性質才停止,包括取著的痛苦也自行充分地顯示出來。疾病全部消失了,心意撤入絕對的、不動搖的專一之境。

當下獲得二重止息:疼痛、疾病和內心的敏感。後來,當心意轉入一個較淺而較敏感,稱為優帕遮拉(中譯註:近分定)的層次時,好像從他的身體放出一道光,光中顯現出一個高大的黑人,大約十公尺高。他攜帶著一枝大約四公尺長的棍子,就像他的腿那麼粗,他脅迫地走近尊者阿迦曼,說道:「如果尊者不離開這個地方,我將用我的大棍子把你碎屍萬段,它一棒就可以把一隻大象粉碎在地。」

尊者阿迦曼用心念傳達的方式跟他溝通,並問他:「為何你要殺我?我顯然沒做錯什麼。我並未傷害這裡的任何人,我為何要受死刑的懲罰?」

魔王回答:「我長久以來被授權守護這座山,不容許任何人膽敢向我挑戰,或企圖擊敗我。」

「但我不向任何人挑戰,也未企圖擊敗任何人,」尊者阿迦曼說:「只是為了挑戰和擊敗那控制人類心靈的煩惱,我才來到這裡。這是很不合理的,你竟然要傷害我,一個比丘,一個在慈心遍滿三界的佛陀座下修行的弟子。」尊者阿迦曼繼續說:「如果像你自誇那樣,真的具有特殊能力的話,你有沒有能力超越那些控制著三界中無量眾生的業力和偉大法則?」

「沒有。」魔王回答。

「佛陀有能力從他的內心消除支配和傷害別人的欲望,」長老阿迦曼繼續問:「你有沒有這樣的能力?」

「沒有。」魔王承認。

尊者阿迦曼開始勸告魔王,指出他的能力,如果有的話,也是幼稚而野蠻的,只會有害於自己。「這樣的能力只會帶來熾燃的結果,因為你不知道,毀滅了別人,結果只會毀滅你自己,這當然是不善業。我是一個遵循正道的比丘,這是利己利人的,這是真正的願望。現在你到這裡來想要殺害我,卻沒想到罪惡將把你拖入苦域。我不太在意我自己的生命,但我憐憫你,因為你將被自己愚癡的能力所毀滅。暫停並考慮一下,世上有沒有任何力量可以消溶你即將犯下的惡業之果?在擁有這座山域的能力中,有沒有任何力量可以取代法和業力的?如果有,那麼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任何事。我並不怕死,因為時間到了,我總得死,不論你殺不殺我。這個世界上是難免一死的,包括你自己,一個被權力情結愚弄的人。」

正當尊者阿迦曼這樣勸誡著魔王的時候,魔王看起來好像被冰凍了一樣,不能動也不能說,就像一個人因挫敗而憂懼和羞慚。他茫然失措,當尊者阿迦曼申斥結束後,他就恭敬地把棍子丟掉,把自己變成一個溫文虔誠的佛教徒,身材就像普通人一般大小,然後向尊者阿迦曼道歉,為他粗魯的行為和惡意致歉。

「幾天前,當我看到你的時候,我感到很驚奇,」魔王說:「我好像被一股強力和奇特的光線震攝住,那光線看似從您身上輻射出來的。它有一股奇異的力量,使我侵略的意念減弱而無力。當我被籠罩在那感人的光輝中時,我不敢對您有所傷害,我從未見過像這樣的光輝。您必屬賢聖,而我的脅迫則是假裝的,不是真的。我被這附近的魔鬼們公認為他們的首領,我的脅迫乃出於這項優越感。我們已經習慣於以邪惡的方式來行使我們的權力,而且身為他們的首領,不為我自己,我也必須做些事情來保持我的尊嚴。沐浴過那片光輝之後,我就沒有傷害的意念了。希望尊者阿迦曼寬恕我今天對您所作的一切粗鄙的行為。寬恕我,讓我肩上罪惡的重擔得以卸下,這重擔已經重得受不了了。」

尊者阿迦曼接著問他,他現在是一個虔誠的紳士了,像他這樣非肉體性的身體,既不像人身那麼粗重也沒有人類養家活口和尋求居處的負擔,也會感受到痛苦嗎?

我們這位虔誠的紳士回答說:「表面上看似這樣,但嚴格地說,在諸有中並沒有一個層次是絕對沒有痛苦的,苦的性質相同,只是程度不同而已。」

魔王和尊者阿迦曼之間的對話持續在這奧秘的主題上,但它太深奧了,所以作者無法記錄每一個片段,不足之處,只有向讀者道歉了。

對話結束後,這位神秘的紳士,原先是位兇猛的魔王,感動於法,並宣稱他自己為在家居士,皈依三寶,並依止尊者阿迦曼做為他的具體尊證和個人老師。他承諾要全力保護尊者阿迦曼,並表明他熱望尊者阿迦曼永遠留住在那裡。他要做尊者阿迦曼的護衛者,不讓他受到任何傷害。實際上,他並非出現在尊者禪修景象中那個偽裝的黑色大魔王,他其實是個地居天(意即樹神)的首領,擁有眾多的眷屬隨從,他們分佈在那一帶許多城鎮的廣闊山區裡,例如那空那約克城。

大約中夜前後,尊者阿迦曼的心境轉入安般那三摩地(中譯註:安止定)的不可動搖狀態。在出於這個禪境之前,他跟魔紳士的對話仍持續著,直到清晨大約四點左右。當他從對話的禪境而出時,早期修行時折磨著他的疾病全部消失了。既然疾病完全被法的療效治癒了,現在也不需要傳統的藥
物了。他把黎明前剩下來的時間用於繼續禪修精進,已經不需要睡覺了,因為所有的疲累都被精力和活力取代了。

尊者阿迦曼也進而同時瞭解了許多奇特的事:第一,法的力量可以把肉眼所看不到的有情帶到他的知覺領域裡來,並引導他向於正道;第二,他的心境進入不可動搖的寧靜之樂達數小時。第三,困擾他這麼多年的慢性疾病完全痊癒了。第四,他的心意已經到達一個水準,許多疑問都已迎刃而解。第五,他第二天早上吃的飯,正常地消化了。最後,許多從前連做夢都想不到的,各式各樣的知識,都明白了,包括煩惱的除滅和針對不同性向的個人,應用何種方法去除滅。

接下來的許多夜晚,心境都呈現著寧靜的力量和喜樂的情況,身體也在最佳健康狀態,不再困擾著他。在夜初的幾個小時裡,他接待了一大群地居天眾,他們從那地區的各處而來。他們由首領-紳士魔王,引導著介紹給尊者。沒有訪客的時候,他就以禪修精進而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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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lak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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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 《尊者阿迦曼傳》及《尊者阿迦曼的禪修》簡介

文章 slake » 2018-02-06, 13:41

014大悲憫
一天晚上,尊者阿迦曼被一股大悲憫的感覺強烈地籠罩著,濃郁得使他掉淚。後來在禪修時間裡,當他透過身觀念處的思惟而進入專一的境界時,由於心住於一種純粹的「空」境,得到了一種深奧程度的解脫。那個時候,對他而言,整個世界都消失了。當從深禪境出來時,他思惟著,佛陀說正法律是為了從人類的心中消除愚癡的過患。他愈思惟正法,就愈看到法的奇妙和深奧,也愈相信人們的愚癡,包括他自己在內。人們必須被教導如何去吃飯、睡覺和消除浪費;他們也必須被教導如何去走路、移動、穿衣、盥洗…等,這些都是保持身心健康的方法和工具。沒有先前的教導,每一個人,不論種族或國籍,大都錯待自己並自行堆積了痛苦。人類就像小孩子,在他們能夠自己期許一個平衡而健康的發展之前,都需要成人的指示和引導。

對於愚癡的心而言,虛榮和妄想永遠為他塑造一個傷害的世界。他們的偉大在於身體、出身、族姓、地位或自負,但是他們的智慧從未同步地成長,以便有助於他們自己和別人的喜樂與寧靜。更糟的是,智慧被疏忽和遺忘了,這就是到處都有那麼多麻煩和糾紛的原因。

這就是那天晚上,籠罩著他的大悲憫。

015毘婆舍那中心的老比丘
在這個多事的山洞的山腳下,有個叫做「毘婆舍那(Vipassana內明-多方面的觀察思惟,中譯註:止觀之「觀」)中心的地方,獨住著一個老比丘。一天晚上,尊者阿迦曼想要知道老比丘正在做些什麼,便把他的心調整到和老比丘的心一致,非常詑異地,他立刻知道,那個比丘竟忙於處理他自己俗家的事情,把大部份的時間用在憂慮著他已離開的俗家往事上!同一個晚上的後夜,尊者阿迦曼再度「內視」那個老比丘,並發現他仍在憂慮著、計劃著。黎明時,他第三次試著去讀那個比丘的心,結果還是一樣。這個「毘婆舍那」老比丘不自禁地憂慮著他的俗家,計劃著,要不要為他的孩子和孫子們做些什麼。所有這些憂慮和計劃都是在家人的事情,和所謂毘婆舍那的修習和開發一點關係也沒有。

早上,尊者阿迦曼從山洞下來,走入村裡去托缽後,在他要返回山洞的路上,他停步去拜訪那個老比丘。他不經意地問他,有關他計劃要建一個房子的進度,和有關他對前妻和孩子們的安排。「你有太多事去計劃和憂慮了,」他說:「你昨晚整夜幾乎都沒有休息。」

驚訝,不自然地一笑,老比丘問道:「那些,你怎麼都知道?」
「我怎麼知道,那不重要,」尊者阿迦曼回答:「你應該比我更清楚,因為你是那個整晚憂慮著和計劃著的人,你未曾休息。」

聽到這些,那個老比丘由於羞愧、恐懼而臉色發白。他結結巴巴地對自己呢喃幾句,看起來好像將要昏倒的樣子。看到這對他傷害太大,尊者阿迦曼改變話題,馬上離開他,回到他的山洞。

三天後,一個在家弟子,他是那個老比丘的侍者,走上山洞。尊者阿迦曼向他問起老比丘。在家弟子回答說,他已經在昨天早上離去了。他曾經問他為什麼要離開,老比丘告訴他,尊者阿迦曼給他上了嚴肅的一課,讓他幾乎昏倒,這教訓顯然比直率的譴責、申斥更傷了他,這因為它包含了一個令人不解的法謎,令他羞愧困窘。他說那個老比丘說,尊者阿迦曼似乎知道他的全部念頭,所以他不可能在那裡再呆下去以免成為尊者的一個負擔。

這個在家弟子說,他曾經試著勸說那個老比丘不要離開,告訴他,他認為自己會成為尊者阿迦曼的一個負擔,那是不合邏輯的。負擔,如果有的話,那只是那個比丘自己的。所以他應該在尊者阿迦曼的幫助下試著除去它,這樣將遠比逃避要好得多。然而那個老比丘深受打擊,堅持他必須離去。當問他要去那裡,他只回答說他要離開,連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去那裡。這個在家弟子有個小男孩就近陪侍著老比丘,但連他也不知道,因為那個比丘不肯多說。

尊者阿迦曼聽了之後充滿悲憫,現在知道了,善意所做的事卻產生了反效果。那個老比丘著實被嚇壞了,從那天起,尊者阿迦曼就不再試著去閱讀那個老比丘的心了,因為像這樣,只會帶來更多的反效果而已。他間接地告訴那個人,他對老比丘說了些什麼,補充說他沒有想到會變成這麼嚴重。那個叫做毘婆舍那的中心,現在也因此成了一個被遺棄的地方。

所有關於這個老比丘所發生的事給他上了一課-如何與前來看他的人相處。從此以後,他從未直接批評別人的想法。他會提到它們,但只用迂迴的方式,使發問的人自己知道他在說些什麼,不致於傷害太大。一個凡夫的心,未經訓練,就像幼兒在學走路,當然會前後搖擺。成人只能守護他,保護他不受傷害,他不能禁止他搖搖欲墜的步伐。同樣的,一顆尚待開發的心,有時是不可能不被突發性的思想和情緒
所動搖的。

當他居住在這個山洞時,他了知了許多新的真相,包括內在的真相和無限的外在真相。他受到鼓舞,樂於修習,不覺時間的消逝。更多更多的內在真相,朝他湧來,就像雨期的山溪向前傾瀉。一個晴朗的午後,他漫步在樹蔭下的一條蜿蜒小徑上,在開發他的內明禪修中,一面欣賞著風景和獨處之樂。在黃昏時,他走回山洞,欣賞著成群的各種動物自由地漫遊在那片肥沃的土地上。氣氛非常祥和,各走各的,各忙各的。彼此坦然相視,毫無恐懼,知道彼此毫無傷害之意。

尊者阿迦曼說他樂意與牠們相處,經常對牠們散發出他的慈悲心光。牠們也承受著所有生老病死的痛苦,他認為,就這方面而言,牠們就沒有什麼其餘的利益了。人和動物,其內在開發(波羅蜜)的水準是不同的。這項差異有時卻被發現有些矛盾的現象,有些動物在本質上比某些人更成熟。由於一些惡業的特殊果報,人會一時生為動物,感受苦報。即使同樣在人的世界裡,也可看到那些生活在悲慘狀況下的人們(幾乎不比動物好),他必須遭受這些苦況,直到惡業耗盡,或直到善業的機緣成熟了,取代了惡業。佛教徒因此被勸誡,不得輕賤動物,因為所有有情眾生中都有著善業和惡業,人和動物亦然。

晚上,尊者阿迦曼清掃洞前的地方,繼續精進,除滅煩惱,輪替著靜坐和經行禪修。他在心智寧靜上的進步,例如諸蘊的思惟、分析、解剖,把它們堅定地消溶於諸有的三項基礎特徵上-無常、變遷(中譯註:苦)、非我。這就是他的內明開發,對於他的最後目標,給予更大的保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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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 《尊者阿迦曼傳》及《尊者阿迦曼的禪修》簡介

文章 slake » 2018-02-06, 13:47

我是921的受災戶,1999年正好退隱埔里,開始在鯉魚潭邊的山間林下禪修,眼見一片廢墟,深知無常恐怖!

願與在家法友們一起唱誦:「不動搖的信念」,
共同祝福花蓮和台南鄉親們平安吉祥,免於前後兩次大動搖的傷害和恐懼。(附記:歌詞的意義附錄於YOUTUBE影片的下方,請參閱!)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5jL56g5sV8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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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 《尊者阿迦曼傳》及《尊者阿迦曼的禪修》簡介

文章 slake » 2018-02-09, 11:58

034撲滅天花-他每日的慈心輻射
在這段時期,尊者阿迦曼的修習和開示都順利地進行著,不論他走到或住在那裡,都充滿寧靜和喜樂。比丘和沙彌都被他的開示和修行模式所感動;在家善信一旦認識了他都很高興。他們成群結隊的來看他,聽他說話;由於他感人的品格和說法,他們都獲得了更大的收穫。

有一個叫做巴丹的村落,在寮國湄公河畔的塔卡克區裡,長老阿迦索和長老阿迦曼從前曾在那裡住過一陣子。在尊者阿迦曼到達前不久,幾乎所有的村民都已經感染了天花。當他到達那裡,他們都充滿了喜悅,群集在他們的屋外來歡迎他,請求他做為他們的皈依處。他叫他們集會並告訴他們,接受佛、法、僧做為他們的皈依之處,取代鬼神信仰。他也教導他們修習的方法,例如:在早上和晚上睡覺前誦念尊崇的章節並憶念三寶。這是除了團體每日二次的課誦之外,個人在家中要做的。他們隨時而絕對地遵從他。他在自己的內在修習上也做了一些事情來幫助他們。

於是奇蹟發生了。他到達之後,再沒有死亡的報告了。這違反了每天有好幾個人死亡的事實,即使就在他到達的前一天也是如此。那些痛苦中的人,被發現迅速地康復了,傳染病也奇蹟式地消失了。這個空前的和想不到的事件,在那個村子裡,產生了難忘的印象和堅固的信心,即使到了現在仍然如此。那個村寺裡的方丈比丘印象猶深,每當他提到兩位阿迦尊者的時候或在說到有關他們的事情之前,他都會習慣地合掌向他們表示敬意。這是長老阿迦曼的慈心輻射遍佈各方,感應出世間寧靜和喜樂的結果。

尊者阿迦曼說他有三次滿懷地輻射慈心的時段:下午靜坐禪修的時候,睡覺前,醒來的時候。在白天和晚上,有些其他的機緣時,他也會稍作(比較特殊的)慈心輻射。這些是不能計算和固定的。在他滿懷的慈心輻射時,首先要平衡他的心靈,才輻射它的力量,橫亙所有層次的世界,上方的、下方的和水平的,沒有間斷。那時,他的心靈輻射是難以形容的光明,沒有界限而無所遮蔽的,比千百個太陽更光亮,再沒有比一顆完全純淨的心更光明的東西了。出自絕對純淨心意的輻射光線照亮了世間,並用它產生的寧靜效果清涼了世間。從法本身發射出來的光亮中,沒有有毒的或有害的東西了。一個心意輻射著慈悲和純淨的人,不論他走到或停留在那裡,都會受到天使和人們以喜悅和尊敬來歡迎他,即使動物也不會猜疑他,知道他不會傷害牠們。出自這種心意的慈悲輻射是全體均霑,無所不包的,就像雨滴落在地面上一樣。

筆者的建議:早晚日課
佛陀與賢聖僧所輻射的慈、悲、喜、捨四無量心(猶如電磁波),能與不動搖的信念相應(猶如調頻接收器),進而消除恐懼。切盼正在或曾經感受痛苦和恐懼的人們(包括救難和醫療人員等),試著以「四不壞淨(詳見上帖YOUTUBE「不動搖的信念」影片的下方留言)」為主的早晚日課,即使非常忙碌者亦可先瞭解歌詞的意義之後,在早、中、晚各聽唱一次。
圖片說明:模擬慈心輻射的電磁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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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lak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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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 《尊者阿迦曼傳》及《尊者阿迦曼的禪修》簡介

文章 slake » 2018-02-12, 12:22

根據《尊者阿迦曼傳》的內容排序,如果筆者的推算沒有錯誤的話,這大約是發生在公元1941~1945年間的故事。當時正是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也是希特勒以最殘暴的手段全面屠殺猶太人的年代,瞋恚而熾盛的戰火正燃燒著整個世界。然而,泰國首相鑾披汶獨排眾議,對日軍採取了柔軟而友好的策略,讓泰國人民沒有遭受戰火的蹂躪,也沒有淪為強國的殖民地,因而享有相對和平的生活。

當時德國的法西斯主義全面引爆並燃燒著無比熾熱而慘烈的瞋恚之火-槍砲、毒氣的烈焰直衝天際,似乎連德國天使都感受到人間的痛苦,因而前來尋求尊者開示。

086德國天使的拜訪
下列的記事是獨特的,因為它關係到德國天使,當他住在清邁曠野(木者山地族人叫做也口村)的時候,德國天使也來拜訪他請求說法。他們說他們來訪的目的,是希望聆聽一場內容有關於「勝利」的說法。他讓他的心意集中於適合他們的主題上,馬上就出現了一篇經文上的偈語:「瞋恨被不瞋所擊敗。」他向他們解釋說:「不瞋或非暴力是一個希望成為勝利者所必須細心修習的。世界和平之所以能達到它所具有的這個程度,就是因為有這個法義在人類和天使的社會裡對抗著瞋恚和仇恨。天使們也必須發展這個美德,在他們的社會中做為凝聚力,沒有了這個法義,至少世界就不知道和平,嚴重的話,它就被毀滅了。

「世間絕不能藉著瞋恨的力量來勝過敵人,無論是內部的或外部的,遠的或近的,狹窄的或寬闊的圈子裡,它只會毀滅了自己和別人;愈是運用瞋恨的力量,就產生更大的燃燒,世界很快的就被瞋恨所引起的大火毀滅了。這是因為瞋恨本身就具有毀滅之火的性質。這火焰不能用以烹煮,因為它的熱度不能用予建設性的目的,一位想要使世界成為一個適宜居住的地方者,必須當心瞋恨的罪惡是最具破壞性的火焰,絕不允許它毀滅了他自己和別人。

「世間的生存是由慈悲所支持著,它被瞋恨和貪婪的暴力所破壞,它們是無饜足的,並產生一個無止境的惡性循環。佛陀,看到了瞋恨的罪惡和慈悲的利益,為了那些感受痛苦而心繫苦滅目標的眾生宣說教示。只要世界有慈悲支持著,世間就有和平和快樂庇護著。但是當人們的心裡沒有了慈悲,任何社會裡也就沒有安全和和平,不管有多龐大的奢侈品和不可計數的工巧來產生快樂,結果除了到處的麻煩與混亂之外就沒有什麼。一個認識法義價值和瞋火罪惡的聰明人,在還來得及時,必須設法去遏止或熄滅這種火焰,疏忽了它也就錯過了機會,使它到了一切都已太遲的地步。」

當說法結束時,在一片「沙杜」聲中響起如雷的讚嘆。尊者問他們,既然在地理位置上,他們住得那麼遙遠,怎麼會知道他在這裡。他們告訴他,知道他在那裡,對他們來說一點也不困難,因為兩地之間的天使們有著經常性的連繫,而且,兩地之間也沒有人類意識裡所瞭解的障礙或界限,因為他們的來往都不需要交通工具。剎那間的心念,就足以帶著他們到達他們想要去的地方。在這方面,遠較人類世界中的通訊或運輸來得方便。

尊者阿迦曼說,德國的天使經常來聽他說法,就像泰國各地的地居天使一樣。順便提一下,雖然他們的識界不同,但是向他致敬的方式卻極為相似,當來看他的時候,他們不會經過比丘們住的地方,而會從沒有人住的方向進來。此外,他們通常在後夜來,當環境比較安靜而比丘們都去休息的時候才來。到達之後,他們會右繞他三匝。他們都很謙虛而且自律,離開的時候,他們會再右繞三匝,而後倒退一段距離,直到他們都在他和比丘們的住區之外,然後騰升上空,就像棉絮被風吹起一般。這就是天使如何向他致敬。


附記:筆者試著摘錄原始聖典(南傳相應部/北傳雜阿含經)中,可能相應於此次說法的經典片段給大家參考如下:

《相應部55:35經》
比丘們!這裡,聖弟子對於佛陀具有不動搖的信念:「像這樣,那位世尊是阿羅漢、……(中略)人天師、佛陀、世尊。」

他像這樣深慮:「怎樣是諸天的天道呢?」他這樣了知:「我聽聞現在諸天以不瞋恚為最勝,而我不瞋恚任何懦弱者與堅強者,我確實住於具備諸天之道的法。」為了未清淨眾生的清淨、為了未淨化眾生之淨化,這是第一個諸天之天道。

《雜阿含1275經》
時,彼天子而說偈言:
「無觸不報觸,觸則以觸報,以觸報觸故,不瞋不招瞋。」
爾時,世尊說偈答言:「有於不瞋人,而加之以瞋,清淨之正士,離諸煩惱結。於彼起惡心,惡心還自中,如逆風揚塵,還自坌其身。」
時,彼天子復說偈言: 「久見婆羅門,逮得般涅槃,一切怖已過,永超世恩愛。」
時,彼天子聞佛所說,歡喜、隨喜,稽首佛足,即沒不現。

圖片說明:泰緬邊境的桂河大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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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lake
文章: 4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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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 《尊者阿迦曼傳》及《尊者阿迦曼的禪修》簡介

文章 slake » 2018-02-16, 07:16

新春獻禮!
非常感謝中壢《雜阿含經》讀書會及所有參與倡、助、印、贈人士和各流通處的熱誠贊助!《尊者阿迦曼傳》和《尊者阿迦曼的禪修》兩書在大家的分工合作之下,一如二十多年前一樣,彷彿自己長了翅膀,再度飛往海內外華人的心坎裡。原先以為可能需要兩、三年才能分贈完畢的6000冊贈書,如今在短短的40天之內,只剩下各約100本以備後續增補而已。讀書會的善女子謙虛地認為:這應該是尊者智慧與慈悲的德澤依舊鼓舞著人天的思念,才能有如此超乎尋常的效率。

春節-對於平時忙碌而有心修習佛法的人士而言,可能是報名參加禪修或自行閉關閱讀經藏的最佳時機。其實,在這一段節慶裡,日日、處處都充滿了豐盛的美食、茶飲、歡聚、娛樂…的饗宴,也有人通宵達旦地打牌、閒聊敘舊乃至盡情享受繽紛的聲光彩色之樂,還可以睡到日出三竿,沒有鬧鐘,不用打卡,沒有勞作…等,無論是吃、喝、睡覺、閒逛、歡愉…的情境,都是最真實而切身的修練道場,因為它們隨時都提供了「生活即是修行」的最佳課程。茲摘錄尊者們的一些日常生活概況,作為一份新春獻禮-法的禮物送給讀者,感謝大家熱誠的贊助,也恭喜大家法財獲利,法喜洋溢!

138食物的克制
說到有關食物方面,這個自我訓練的方法是非常複雜而長程的。一個修行人知道他的心意對於食物是非常難以駕馭的,他經常會被它的味道所征服,他就會減少每天攝取的食物量,或者有時在身體能夠忍受這種修習的範圍內,一、二天不吃東西。大多數的人們通常都被他們對所喜歡食物的貪欲和對所不喜歡食物的瞋恚所支配著。他們能吃到愈多他們所喜歡的東西,他們就認為愈好。他們樂於營養身體而犧牲心意。一個專注於心意開發的頭陀行比丘不能這麼做,他設法制服那個沈重的貪欲,讓它明白誰才是主人。

知道了他的心意在這方面仍未調伏,他就勇敢地接受一個無情的訓練。當送進他喜歡的食物,他停下來,首先詳細審查自己心意的情況,如果它被貪欲所奴役而表現出不可控制的喜歡,他就拒絕那類食物,而接受心裡所不想要的食物。當心裡急切地掙扎著要更多,他就給它更少。當心裡渴望著放在他面前所有其它食物的味道時,他就只用白飯來滿足它,再沒有其它的東西了。有些食物味道很好或有益於身體的健康,但它對心裡的健康會成為無益的,這類食物也要予以避免。接受了它可能會強壯身體,但對於開發禪修將會成為一個障礙。在這個情況下,禪修的開發必須優先。這是追隨自己阿迦的腳步,擺脫自己追逐美食和多多益善的習慣。

在其他的修習方面,他訓練自己在固定的時間睡覺和起床,絕不放逸於睡眠。在走出寺院或隱居區域時也特別注意。在某些情況下,它可能並不違背寺院的規定,但如果它可能會帶給他邪惡的影響,他也避免到那裡去。凡此種種都是在修行人心中滋養和培育著法義的例子-遠比開發所有其它的習慣或能力更困難。

134走路-一種精進
然而,所有來看望尊者阿迦曼的頭陀行比丘都用步行。他們認為走路是一種精進,而且也有較好的機會去呼吸新鮮空氣,那要比坐在擁擠的汽車或巴士裡要好得多。

心裡有著想要到達的地方,他們就出發,朝著大概的方向,從容不迫地走著而不在意於什麼時候才能到達那裡。當天色晚了,他們能夠停息在任何地方。第二天早上,如果那附近沒有村落可以托缽,他們就再出發。他們也滿足於任何種類和任何數量的食物,美味與否,少或多,都滿意。他們的目的是要維持肉體的生命,如果可能的話,多活一天(如果不可能的話,也沒有關係)。他們就以這個方式繼續他們的旅途,直到到達他們的目的地。在那裡,他們會選擇一個適合自己和本身修行方式的隱居處所。

水是很重要而不能忽略的一件事,它的供應不能離得太遠。找到了一個適合的地方,頭陀行比丘就開始他的精進,日夜更替著經行禪修和靜坐禪修。念住於是被勤奮地開發成為對抗不愉快情緒的防護措施,這也是由智慧或思惟支持著,導向與環境或現象的任何接觸。

心意將在適合於那個比丘的性向或性格的任何禪修主題上,建立起一個堅固的基礎,進入於專精的狀態。從那個狀態出來,心意將會透過智慧(般若)的力量重新開始觀察思惟。觀察思惟的對象有兩類:外在的和內在的。外在的對象是指經由各種感官(眼、耳、鼻、舌和身)進來的東西,至於內在的對象是指身體的性質和機能,還有心裡的波動,它們都是連續運作的。這就是變易性的顯示,永遠是動盪不安的。

身體和心理的性質在變易性的基礎上予以觀察思惟,直到獲得與其智慧相稱程度的不執著,它不停地挖掘煩惱的主根和細根。當觀察思惟無間斷地被導向發生於外在或內在的任何現象,這就是一件引人入勝而非常愉快的工作。它們全都可以被摘錄或歸結成三個「有」的特徵:無常、變異、非我(中譯註:《雜阿含經》中譯為無常、苦、非我。中譯者曾親赴泰國帕邦塔寺請示潘那維多長老,亦證明「變異」是英譯的誤差。)

然而,也會有發生疑問和阻礙進步的時候。比丘於是前去看望尊者阿迦曼,並向他陳述自己的疑問和困難,得到了所需要的開示和忠告,他就回到自己隱居的地方,重新開始努力。這就是當時頭陀行比丘為什麼要聚集在尊者阿迦曼的圍。

通常一個比丘會獨住,或者有時兩個住在一起,在一個森林中的隱居處。一個住處有時會離另外一個住處六、七公里,有時八至十二公里,有時則在十五、十六、二十甚至三十公里外。那些住在遠處的人,每當他們來向尊者阿迦曼請求開示時,就必須留下來過夜,到了第二天早上,他們才能取道回去遠處。

在森林中,從一個村落到另外一個村落的通道,並不像連接區域間或城鎮間的通道那樣。它們只是那個地區的人們所用的小路而已,蜿蜒深入森林並圍繞或登上山頭。在許多地方有分叉路,如果走錯了,就會把粗心的旅人導向遠離附近村落的路途,讓他陷入更深的森林中。即使沿著正確的道路,一個村落有時距離下一個村落也有二十或三十公里遠。當要做這種長途而孤獨的旅程時,必須要特別留意,否則,迷路的旅人就要在森林中過夜,在那兒挨餓。只有一個曾經迷過路而從其中走出來的獵人,才能救出迷失的旅人,把他帶到附近村落的安全地方。

就是這樣的考驗,挑戰著頭陀行比丘對目標的堅定性和對理想的專注。每一件事情都有困難和不方便-吃、睡、精進、旅行和尋找一個有能力的禪師請求他的忠告和開示。見到他,他們都很高興,就像小孩子見到他們的父母一樣。他們把所有證果的希望放在他身上,把他們所有的愛、信心、恭敬和尊重都歸諸於他。換句話說,他是他們奉獻的焦點,他們為他奉獻身體、心意、生命等一切。

即使被他們個別住處之間的距離所分隔著,然而在他們和他們的禪師之間,總是有著強烈的心理連繫。這也就是他們不在意距離、困難和危險,只要他們能夠享有他的溫煦、開示、忠告和保護的力量。既然法義的證悟是他們唯一的目標,吃、睡和其他生活方面的不便,對他們來說就不算什麼了。好多次,整夜雨水濕透了全身,身體就像樹葉在寒風中一直顫抖著。但是凡此種種情況都可以忍受,只要他們沐浴在一個他們所全心尊重的,有能力的禪師的輻射光中。如果聆聽他們細述,就會發現他們就像野獸一樣,沒有什麼防護和照顧,在森林深處獨自忍受著艱苦。經常,他們的住處和睡處並不比動物來的好,因為那就是他們所能找到最好的了。

他們從事各種的修習方式,包括不睡;減少攝取的食物或在身體所能忍受的時段內完全不吃東西;整夜經行或靜坐禪修;在危險的地方靜坐禪修,例如在老虎住的山洞口,在有老虎經過的路途上,在埋葬或火化屍體的墳墓區,或甚至在高崖的邊緣上。所有這些例子,目的都一樣-藉著強迫心意去面對它所害怕的一切,而調伏難以駕馭的心意。當它適合於他們的個性而值得以那個方法予以調教時,在大多數情況下,他們都能藉著這些方法而成功。尊者阿迦曼自己曾這麼做,因此他建議弟子們也同樣做。那些修習方式,他們自己和他們的弟子們一直沿用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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